所有过去的都未曾过去,所有失去的都未曾失去,它都一件不落的留在了我们的生命里,变成了我们人生长河中璀璨的星辰,永远熠熠生辉。
提起春节,对于一个有这10几亿人口的国家来说,有一个事情不得不提,那就是春运!
以前看书知道,每年6月左右,非洲坦桑尼亚大草原到了旱季,青草和食物减少,为了追赶青草和水源,数百万只角马开始了3000多公里的长途跋涉,上演地球上最壮观的动物大迁徙。途中不仅要穿越狮子、猎豹埋伏的草原,还要提防随时有可能出没的豺狗以及在狭窄的马拉河两畔聚集的尼罗鳄。虽一路惊险,但仍义无反顾,年复一年。
每到春运时节我都会不自然地想到那遥远的非洲迁徙,两者有太多的相似,同样的规模庞大、同样的过程艰辛、同样的脚步坚定、同样的周而复始。草原的动物为了追逐食物、为了生存,而我们追逐的又是什么?
依稀还记得儿时的春节,是满怀期待的,因为除夕的饭菜最丰盛,各种形状的饺子… …饺子熟了上桌之后,我们是不能先吃的,必须先听父亲讲话:“这一年,我们家里的收获是……来年我们的目标是……你们这一年的收获是什么,哪些地方做得不好,来年怎么做……”父亲说他的话,我们的眼睛只顾盯着平日里难得见到的饺子流口水。
“我今年评上了三好学生,期末考了双百,不足之处就是我的小白死了,明年我再养一只……”我的眼里湿湿的,我忍住了,我知道过年是不能掉眼泪的。
父亲抚摸了我的头:“孩子,不错,给老爸争气了,明天继续努力啊!至于小白兔,明年再养一只,爸爸不杀它。”
“嗯嗯”我只顾应声,他每个除夕都要说的话我都背了下来。
窗外的爆竹像炸了锅一样响了起来,湮没父亲的训话,也要赶走了我的痛。
为了吃到包饺子的时候母亲放的钢镚儿,我们吃得肚子溜圆,看着每一个饺子都像装上了钢镚儿,结果又被它们的表象所欺骗,但寻找目标的快乐也是无比的。
剩下的饺子放在了锅里,母亲说来年一定会越来越好。
洗脚水端了上来,除夕夜必须每人都要洗一洗脚,用父亲的话说:“过年这天晚上洗脚脚最长,无论什么好事都能赶得上。”
……
时至今日,儿时已经走远,消失在了生命的另一个国度里。那些过时发生的那些事,刀一样刻在了心上,历经岁月的打磨,愈发璀璨晶莹。
现在只觉得回家过年一方面是为了那一份心底的乡情,为了看望思念已久的父母,给自己一点安慰。也是为了给家人报一声平安,告诉他们自己长漂在外一切安好。
同样,回家过年对有些人是一种纠结。我们总想向家人朋友展现体面的自己,小心翼翼地藏起生活的艰辛,而实际却要面对关心追问的烦恼。回家过年,见到了父母,却又自责努力的脚步太慢,父母老去的速度经不起等待。
想起电影《后来的我们》中的一个片断,男女主角是一对恋人,是挣扎打拼的北漂一族。一次过年回家,为了显得体面,租了汽车,又买了一车礼物,花光了全年工资。在家乡小镇的同学朋友眼里,在大北京工作的那是有头有脸有钱、见过世面的人物。为了不在朋友面前丟面子,男主角豪爽地请吃请喝请唱K,俨然成了同学们眼中的大款,付款时卡内余额不足被当场揭穿,如今是公务员的小学同学最后付了账单,男主人公用大醉掩盖尴尬,结束了饭局。回到家把情绪全渲泄给年迈的父亲,最后留给父亲一句话“以后再也不回这个家了”。
这是一部好电影,因为它太过真实。每个人都有虚荣心,都有自尊心,当被戳穿的那一刻,剩下的只有心酸。电影中有没有看到自己回家过年的影子和心情?
过年,不识愁滋味的孩子们看到的都是快乐。
这快乐,关乎得到,关乎失去,关乎不同的人生体验。
年关已近,放下虚荣,放下负担,赶快订票,只为一个原因:父母在家等你。